第一章 牵挂
王城的夜晚,除了夜莺的啼叫声与守卫巡逻的脚步声之外,还有伊欧塔在城内回廊中不断回荡着的脚步声。她穿着女仆服,腕子上挎着一个果篮,黑色的长发向身后飘荡,正向着自己的宿舍快速奔去。到了宿舍门前,一脸兴奋地撞开了宿舍的门。
王城的夜晚,除了夜莺的啼叫声与守卫巡逻的脚步声之外,还有伊欧塔在城内回廊中不断回荡着的脚步声。她穿着女仆服,腕子上挎着一个果篮,黑色的长发向身后飘荡,正向着自己的宿舍快速奔去。到了宿舍门前,一脸兴奋地撞开了宿舍的门。
“南娜回来了!”
屋内的女仆们早早地就听到了她在走廊上那激动的脚步声,所以大家都围坐在屋内的那个大圆桌旁,等待着伊欧塔和南娜的到来。
“南娜跟王子那边说完话了吗?”圆桌旁一位身材十分娇小,粉色头发的女生用尖细的声音问道。
“还没有。来,这是我从厨房那里拿到的甜点,分一下吧。一边吃一边等也不错。”伊欧塔将果篮放在了圆桌上,掀开了盖在上边的花布。果篮里边盛放着满满一篮的小蛋糕,蛋糕上涂满了熬制的奶油和果酱,芬香扑鼻,让人闻到就欲罢不能。
“所以我就说今天晚上不用吃饭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伊欧塔能从厨房拿点好东西出来。”在方才那位身材娇小的女生身边,一位脸色看起来相当有煞气,眼神十分凌厉的女生也调侃起了伊欧塔。
“你这是在夸我吗,蒂芙尼。这跟以前是一样的,都可是公主允许的哦,尽管吃就好了…唉等等,有脚步声?”
伊欧塔心里知道这个脚步声大概是艾尔奥恩的,其他女仆们也都知道。奥尔艾恩在一个月前替代了上一任女仆长,并担任了这群身手不凡的少女们的队长兼老师。大家平日里很少见到奥尔艾恩,听公主说奥尔艾恩除了担任女仆长的职位外,还有些别的“重要职务”。正当屋内的人们还在犹豫之时,蒂芙尼的反应最快,她急忙伸出手抓住了果篮,起身就往衣柜旁边跑,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宿舍木门被缓缓推开,屋内的女仆们一同看向了门前的人,那是一位同样穿着女仆服的女仆,岁数也比屋内的女仆们要稍微大一点,修剪整齐的黑色短发让人感觉相当潇洒,短发下的表情十分严肃,果然,是奥尔艾恩。
“蒂芙尼,把果篮放回桌上。”奥尔艾恩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而后缓步走到了圆桌前,看了看果篮里的蛋糕,又看了看伊欧塔。
“莓子酱和奶油的蛋糕…”女仆们紧张地看着奥尔艾恩,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奥尔艾恩则伸出食指,用食指取下了一些奶油和莓子酱,而后放进嘴里吮了一下。
“嗯,好香啊。这些蛋糕…是伊欧塔拿的吧。唔!你们不需要替她扛,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奥尔艾恩微微一笑,看向了伊欧塔。伊欧塔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就是你们晚上不吃饭的理由?想要来点甜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下次直接跟我说就好,没必要这样浪费晚餐,最近的收成不是很好。”奥尔艾恩说着,又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还有你,伊欧塔,下次再拿甜品的时候…记得拿点茶叶来,如果下次不拿茶叶的话,你就去后边的那个训练场里使劲跑圈吧。好了诸位,都放松一下,等南娜回来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享用蛋糕了。”
女仆们这才安下心,开心地笑了起来。伊欧塔也长吁了一口气,傻笑起来。
“奥尔艾恩女仆长比以前那些女仆长好多了,以前伊欧塔从公主那里拿蛋糕的时候,被上一届女仆长罚在训练场里跑了整整二十圈呢。第二天直接昏死在*****了,哈哈哈。”蒂芙尼大笑着说道。
“其实我都跑习惯了,”伊欧塔说道,“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回廊里拿着果篮跑。”
“上一届女仆长,对你们还是太严了,公主亲许的蛋糕她也要罚你们。我可不像她那样,大家既然都在这里生活,做着同样的工作,也经历着同样的苦难,所以是没有什么上下级理念的。我们一同前进,一同后退,互相守护着对方的后背,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奥尔艾恩挠了挠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规矩还是要有的。保护公主,是我们的职责,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公主的安全,知道吗?我们要比那些宣誓的骑士们更加认真,比那些禁卫军们更加勇敢,如果我听到有人抛弃了自己的职责,那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听到没有!”
“知道了!”大家齐声说道。
“好了,肺腑之言说完了,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呼,南娜应该也差不多要来了。”奥尔艾恩话音刚落,敲门声就从后方传来。
“我回来了。”推开门的,是一位金发的少女,身上穿着旅人的服装,蓝色的眼眸里仿佛透着闪烁的星光,白皙的脸庞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位常年在外的旅者。伊欧塔和另外一位女仆急忙将南娜搀扶到了圆桌前的椅子上,让她坐了下来。
“欢迎回来,南娜。”奥尔艾恩和其余女仆说道,“怎么样,旅途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还可以,危险的话,是有的,但是不太多。一路上辛亏有各种各样的英雄与骑士们帮忙,最后还是化险为夷了。“南娜傻傻地笑着,然后咳嗽了两声。
“身体没事吧。“伊欧塔问道。
“没事的,可能是我刚刚在路上着急回来想给你们讲讲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走的有点急了而已。“南娜清了清嗓子,继续温柔地笑着。
“那,都遇到什么事情了呢?“靠近南娜身边的一位粉发的女仆问道。
“这就有好多可以说的东西了。先说说我这次在拉瑞迪亚的所见所闻。拉瑞迪亚,真的很漂亮,跟塔尔波利亚这边的温和气候也不一样。那里林子非常茂盛,参天大树也很多,早上起床之后山里经常是烟雾缭绕的,时不时还会下点小雨。我在拉瑞迪亚的旅途基本都是在一片烟雨蒙蒙的葱绿之中渡过的。“
“很神秘的样子啊,哪里有帅气的精灵吗?“粉发的女仆继续问道。
“嗯,听说是有。因为来自大陆西北部的古森林在那次天火的袭击中焚毁了不少,有消息说那里的精灵们都迁移到了拉瑞迪亚的境内。拉瑞迪亚的女王也很欢迎这些精灵们在此安家落户,所以,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我没看到。“
“我也想见见精灵都是什么样子的,听说都非常的俊美啊。“南娜正前方一位身材很丰满的女仆说道。
“可能吧,听一些当地的居民说,精灵们大多都深居简出,很少和人类来往,而且大多数的精灵都居住在森林深处,所以想要碰到他们,应该需要非常好的运气才行。“
“精灵的事情先放放吧,南娜,能不能先说说拉瑞迪亚的动向? “奥尔艾恩问道。
“有,当然有,方才我跟王子陛下就在说这件事情。拉瑞迪亚的贵族们似乎正在准备召开什么会议,派出了不少传令兵召集全国领主前往王都进行会议,但是具体什么内容,我根本打探不到。他们把这件事情操持的很神秘,我只是知道要进行会议。“
“会议啊…如果是针对公主陛下的生日,那我觉得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伊欧塔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伊欧塔。最近,有关于公主的事情,还是小心点为好。因为我是猜不到其中的阴谋,这件事或多或少都让人感觉有点危险。另外,王子陛下刚刚听完我的汇报之后,笑着离开了屋子,想必王子陛下的心里应该有了什么想法吧。“
“王子陛下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过他也总是有些怪点子,放心吧,他肯定有办法的。”奥尔艾恩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娜说道。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有趣的事情吗?“奥尔艾恩继续问道。
“啊,别的事情的话。嗯…政治方面的大概是没有了。不过我有件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那是在我从拉瑞迪亚回来的路上,途径山坡城发生的事情,我在那里遇见了两位非常勇猛的冒险者·。咳咳…我先介绍一下山坡城,山坡城这个城市位置比较偏僻,也比较贫穷,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村落。我来到那里时听当地人说城里近期经常被几只石魔侵扰,很多城里的士兵和大胆的冒险者们都为此丢了性命。后来,石魔们堵住了前往塔尔波利亚的山路,不让来往的旅行者和商人们通过。只要有人胆敢通过那里,石魔就会将他们开膛破肚。后来,正当我一筹莫展,准备从西边绕行的时候,两位冒险者也从那个城市经过。听到石魔的消息之后,他们两个就一同将那些石魔给干掉了,真的是相当厉害呢。“
“石魔…我以前在塔尔波利亚北边的山麓里见过,当时是王城的法师们用法术干掉了他们。不知道你说的这两个冒险者是用了什么办法。”奥尔艾恩说道。
“我记得其中一位叫做海蒙,是一位背着大剑的剑士,他的身材相当魁梧,看起来像是林恩瑞尔那里的人,但是他却又有着像是朗德尔人的英俊长相。黑色的长卷发和他身上的黑色兽皮衣真的很配,眼睛也很深邃,鼻子也尖尖的,我挺喜欢他的。另一位是名女士,好像叫做埃琳娜,她拿着一把剑刃很粗但是剑身看起来很细的…那种剑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迅捷剑。她粉色的头发就跟我们小艾莉恩的头发颜色一样,但是看起来要更加柔顺。这位女士戴着一顶帽檐微微翘起的骑士帽,帽子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看起来相当英气。至于她的长相…我当时只顾着看海蒙了,没太怎么注意她,但是我记得她也长得很不错,很有贵族的气息,只是我认不出来她像是哪里的贵族…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是法师,但是却又都把石魔们sha死了,真的是好厉害啊。“南娜很陶醉地说道。
“一男一女结伴而行的冒险者可不常见啊,两人是兄妹还是夫妻呢?或者说是哪里出逃的贵族小姐和自家的卫兵呢?嗯,可以任人想像的余地太多了。”艾莉恩说完之后,其余的几个女仆也纷纷猜测起来,并为每种猜测都详细的补充了前因后果之类的东西。奥尔艾恩开心地听着众人们的闲话,一旁的伊欧塔也拿了一块蛋糕给南娜。
“女仆长,你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子呢?”伊欧塔问道。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倒不是很在意。我只是好奇他们两人在一起冒险的原因,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呢?“奥尔艾恩吃了一口蛋糕说道。
“也许是因为爱情?“伊欧塔说道。
“假如真的是因为爱情,那么以后你们蛋糕红茶随便吃,我再也不管你们。“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那位身材比较丰满的女仆说道。
“好,既然恩妮这么说了,那从明天开始我就要严查了哦。”奥尔艾恩假装威胁的口气说道,恩妮立刻开始道起歉来。
“我觉得还是跟你们在一起有意思的多。”南娜吃了一口蛋糕,开心的笑着说道。
之后,南娜又说了些奇奇怪怪或者是不常见的见闻。比如来自北部山地的猫人族,美丽但却有着高攻击性;吵吵闹闹的骚灵,每天都在吹奏些奇怪的曲子;可以随时变大变小的野生伸缩小猪,好玩但是不好吃;有着坚硬外壳的穿山甲,危险的小地精,由水元素化成的水妖精,还有可以到处移动的树精和美丽的花妖。说有的一切都让从未离开过王都地区的伊欧塔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南娜诉说着这片大陆上的各种珍奇生物,梦想着自己也可以像南娜,或者南娜口中的那个冒险者埃琳娜那样到处游荡,经历些无与伦比的冒险…
第二天早晨,当圣阳为大地带来光明与温暖的时候。伊欧塔和奥尔艾恩带着早餐来到了公主的居室,等候着公主起床。奥尔艾恩和伊欧塔掀开了*****两侧绣着丰富刺绣的床帘和垂饰,将他们挂在一旁,然后伊欧塔走到卧室的窗边,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一股脑地涌进了卧室里,照在了*****小公主的脸庞上,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
“早上好,公主陛下。是时候起床了。“伊欧塔大大咧咧地说道。
“早上好啊,伊欧塔,还有奥尔艾恩。唉,奇怪…我明明记得我应该是背朝着窗户这边睡得来着…”公主在*****搓了搓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大概还是您睡觉不踏实吧。“奥尔艾恩说道。
“可能吧,我记得以前不这样来着…嗯,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了。”
莉莉娅走到了梳妆台前的那个小金盆旁,自己洗了洗脸,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化起了妆。伊欧塔和奥尔艾恩想要上去帮忙,但是被莉莉娅回绝了。两人就这样站在公主身后,看着她自己将一些磨成粉末的香薰在脸上涂涂抹抹的。
“伊欧塔,你过来。”莉莉娅回过头来,用蓝色的眸子看着伊欧塔说道。
“是,公主陛下。”伊欧塔走到了莉莉娅身边,然后好奇地看着公主。
“然后呢?“伊欧塔好奇地问道。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动哦。“莉莉娅站起来,突然将香薰粉抹在了伊欧塔的脸上。伊欧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
“公主陛下,您的香薰粉怎么能给我这样的人使用。“
“当然可以啊,对于我来说,伊欧塔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所以当然可以用啊。好了,别推辞了,别人那边由我解释就好。“莉莉娅还是不依不挠地想要将香薰抹在伊欧塔的脸上,伊欧塔被吓得步步后退,没意识到身后就是床铺,一下子倒在了上边。莉莉娅则顺势跳上了床,压住了伊欧塔。
“这下没地方跑了吧,你如果不从我的话,我可就挠你痒痒了哦。“莉莉娅相当得意的鬼笑着,右手拿着粉扑在伊欧塔脸前晃来晃去,左手则伸到了伊欧塔的侧腰上快速地摸了起来。伊欧塔意识到了莉莉娅是在跟她开玩笑,于是也毫不顾忌地笑了出来。
“别摸了,别摸了,公主陛下,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伊欧塔因为瘙痒感而笑个不停,嘴里也在不断求饶,身子也在扭个不停,但莉莉娅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右手继续不依不挠地尝试将粉扑压到伊欧塔的脸上。
“公主陛下,虽然不是有意打扰,但是国王陛下新请来的历史教师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奥尔艾恩突然间在两人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了。呼,伊欧塔你现在都不像小时候那样了,以前你还会反抗来着。”莉莉娅喘了口气后,从伊欧塔身上爬了下来,看着一脸透红的伊欧塔,又忍不住多挠了她几下。伊欧塔在*****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后慢慢站了起来。莉莉娅开心地又补了补妆,然后站到了房间角落里的那个大镜子前,表情凝重地思考了起来。
“唔…你们觉得我今天应该穿什么好呢?”
莉莉娅每天几乎都会像这样子戏弄伊欧塔,然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考虑起别的事情。虽然莉莉娅自己认为这是一种表达内心喜爱的方式,但是对于每天站在屋内一旁“被迫”观赏的奥尔艾恩来说,这更像是玩弄。莉莉娅从起初让伊欧塔试穿自己的衣服,发展到今日让伊欧塔在自己的*****乱滚,奥尔艾恩只是希望伊欧塔自己心里能多少有点数,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换上了稍显华贵的服装,用完了带来的早餐后,莉莉娅愉快地前往了教室。奥尔艾恩和伊欧塔则紧紧地跟在身后。
“我记得今天的教师应该是专攻于我国与拉瑞迪亚王国的古代史吧?”莉莉娅突然间问道。
“是的,派罗森教授对于我国与拉瑞迪亚王国在历史上的关系变化以及两国间所发生的事情都非常了解。无论是经济还是战争,还有每个时段的政治关系,他都了如指掌。“奥尔艾恩说道。
“那么,奥尔艾恩,你对我国与拉瑞迪亚王国之间的历史有什么了解吗?“莉莉娅继续问道。
“有些了解,但是只限于些皮毛,根本无法与教授那样的人物相比较。“
“那么你呢,伊欧塔?“
“唉?我?我只对神话有点了解,像是政治与历史这类东西,我一点也不懂。“伊欧塔慌忙回答道。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么我们继续走吧。“
三人稍微加快了点步伐,从莉莉娅的卧室出来,需要穿过一条连接着主城与副城的空中连廊后才能到达教室。期间莉莉娅站在连廊上稍稍吹了吹风,然后感叹了一下远处的山景多么美丽,大自然的魅力与神的力量多么伟大之后,才继续踏上了前往教室的路程。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比原定的时间超出两个多小时了。
“看起来快要中午了,“莉莉娅自顾自地说道,”要不下午再来上课如何?“
“下午您还要跟沃兰顿小姐一起用茶,晚上还要继续参加聚会,恐怕时间不太够。但是我们可以让派罗森教授稍微缩短一下今天这节课的时间,这样不会耽误您中午的事情。“奥尔艾恩说道。
“唔,看起来是逃不掉了,行吧,跟我来吧。“
推开教室的大门之后,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正坐在巨大的木桌前,仔细研读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见到莉莉娅到来之后,连忙站了起来开始行礼,莉莉娅也非常庄重地行了礼。
“公主陛下,请坐到这里,容我进行自我介绍。“老者的手指一挥,木桌前的椅子便自己移动起来。
“喔,是魔法吗?“莉莉娅非常惊喜地说道。
“吼吼。正是,我乃来自于克兰普诺斯学院的奥术学魔法讲师托戈·派罗森,非常高兴能够认识公主陛下。“
“果真是法师,真是劳烦您来此为我教授宝贵的知识了。“
“不麻烦,给您这么有天赋的人讲解知识,对于我来说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派罗森教授,我还有个请求,希望您可以允许。“莉莉娅继续说道。
“公主陛下请说就是,只要不是让老夫用魔法表演杂技或者逃课之外,都可以。“
“我希望能让我的两位仆人也能够听您的课,可以吗?“
派罗森看向了莉莉娅身后一脸惊愕的奥尔艾恩和伊欧塔,又看了看莉莉娅,接着说道:“可以,当然可以,只要公主陛下认为可以的,老夫都不会拒绝。况且,能够让这些宝贵的知识传播出去,也是我最希望见到的事情。“
“太好了,真是十分感谢。奥尔艾恩,伊欧塔,快谢谢派罗森教授。“莉莉娅听后,开心地坐了下来。派罗森则挥了挥手指,取了房间角落里另两把椅子放在了公主的两侧。奥尔艾恩和伊欧塔道谢完之后,看着椅子,犹豫不决地站在一旁。
“你们两个快坐下啊,如果你们不陪着我一起学习的话,我可就直接走人了哦。快点,别浪费时间了。“莉莉娅拍了拍椅子,示意两人快点坐下。伊欧塔看向了奥尔艾恩,希望女仆长能给点指示,但是女仆长也拿不准注意。两人只能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自在地看着派罗森。
“好了,可以继续了。“莉莉娅说道。
派罗森位莉莉娅讲解了两国之间的历史,塔尔波利亚与林瑞迪亚最早是如何一同联合起来抵抗林恩瑞尔的侵略,两者后来又是如何分道扬镳,并进行了数次的战争。这其中又签订了些什么,那些划分的地区又是因何而来的。以前的王是如何进行外交,又是如何进行战争的。派罗森大概地讲解了些时间线和大事件,希望能够吸引莉莉娅的兴趣,以免她后期突然翘课。
课程结束,双方互相道谢过后,莉莉娅和两位女仆发现派罗森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银发的男孩子,长相十分俊俏。不过正当自己想要多看几眼时,派罗森已经带着他快步离开了。
“刚刚那个男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莉莉娅自言自语地说道。
“应该是教授的新助手。“奥尔艾恩接着话说道。
“助手?什么是助手啊?“莉莉娅对这些职位一类的东西根本搞不明白。
“克兰普诺斯学院的助手,大多是由比较有天赋的学生来担任,教授们在外出办事的时候会把这些学生带在身边,以此来让他们更进一步的学习。通常助手们会负责处理一些杂务或者紧急情况,其余的时候只是静悄悄的待在一旁。一般说来公主陛下是不需要结识他们的。”
“这样啊,奥尔艾恩懂得真多呢。”说完之后,莉莉娅便继续若有所思地朝大厅去了。
中午,莉莉娅与其他家庭成员用餐的时候,奥尔艾恩和伊欧塔会跟其他的女仆进行交接,然后便会去王城各处进行扫除。今日交接的对象是艾莉恩和恩妮。通常说来奥尔艾恩这时候会在跟伊欧塔嘱咐几句之后便离开,但是今天,奥尔艾恩把伊欧塔叫到了回廊上,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了,女仆长大人?”伊欧塔好奇地看着奥尔艾恩。
“关于你最近跟公主陛下的距离,我希望你能够稍微有点自知之明。虽然我知道与公主陛下她交往甚好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你做的太过火,被其他人知道了,我很难保证你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至于公主陛下那边,我也会想办法提醒她不要再做这种过激的行为了。”奥尔艾恩很严肃地说道。
“我与公主陛下只是单纯的上下关系,我只是想要保护她。至于其他的想法,那是不存在的。我从未忘记我的身份,也从未忘记王室对我的恩典。“伊欧塔说道。
“谨慎地处理每一件事情,毕竟森严的制度和别有用心的坏人太多,我不想见到我最得力的手下出事情,好吗?“
“好的,我明白了。“伊欧塔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奥尔艾恩摸了摸伊欧塔的脑袋,微笑着看着她,”另外,今天晚上的聚会,你与公主的距离不要跟的太近,稍微放开一点距离,然后随时准备着面对任何突发 情况。“
“公主陛下她会有危险吗?“
“不好说,但是有你在她身边,就算有危险也会化险为夷。我相信你。“
奥尔艾恩说完后,便向着主王城的方向走去了。伊欧塔在回廊上表情看着远方的山景,为夜晚即将到来的危险坚定起了信念。
下午,伊欧塔一直在公主的卧室里打扫卫生。从每一个角落到每一个缝隙,伊欧塔都在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丝毫没有懈怠。起初,伊欧塔还想去后花园里听听莉莉娅与沃兰顿公爵的女儿在谈论些什么,尤其是想听听沃兰顿小姐一年前被神秘人士拐走这件事情,不过奥尔艾恩的嘱咐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于是伊欧塔还是继续乖乖地打扫卫生。伊欧塔此前在市集上采购食材的时候,听其他人说沃兰顿小姐是被几位英勇的勇者所救走,据说这些勇者是海龙牙团的成员,而海龙牙团是一个已经被林恩瑞尔王国剿灭的佣兵团,甚至如今的海龙牙都已经被林恩瑞尔王室更名为了弗尔弗斯塔。伊欧塔儿时特别期待自己能够加入这个神秘的组织,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们一样学习到来自古代的奥秘,并能够借此帮助世人。不过对于现在的伊欧塔来说,这海龙牙的事情也只能作为一种梦想存在,保护莉莉娅才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下午,女仆们聚在一起布置餐桌的时候,艾莉恩突然间凑近了伊欧塔说起了闲话。
“伊欧塔,听我说,刚刚下午的时候,我听见沃兰顿小姐与公主陛下谈论自己之前被拐的事情了。“艾莉恩很神秘的说道,”好像真的是海龙牙的士兵呢,而且我还听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什么事情啊?”伊欧塔压制住了心中的好奇之情,表面上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好奇的,伊欧塔,真的,特别有趣。”艾莉恩继续卖着关子,挑逗着伊欧塔的情绪。
“我才不好奇呢。”伊欧塔将瓷盘子摆在了桌子上,这些盘子都是从异国购来的异常珍贵的货物。
“唔,不好奇吗,那我就不说了哦。专心地干活才是我该做的事情。”艾莉恩扭过头去,一脸得意地继续摆放刀叉。
“哼,那我就去问恩妮。“伊欧塔终于将所有的盘子都摆放好,于是转身走向后厨,准备去找恩妮。
“别别别,恩妮她现在在后厨,你看,这么远的路途,你去一趟要耽误好多事情呢。到时候奥尔艾恩怪罪下来可是要出大事情的。“艾莉恩将手里的刀叉放了下来,抱住了伊欧塔的胳膊。
“你忘了我跑的快了吗?“伊欧塔佯装想要挣脱艾莉恩,于是艾莉恩抱的更紧了。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你记不记得之前南娜说过的那个男人啊,就是那个叫海蒙的。“
“记得啊,不是说长得像朗德尔人,但是身材却像林恩瑞尔人那样魁梧么?”伊欧塔的心里意识到了什么,心跳突然间加快了起来。
“沃兰顿小姐说,当时前来救她的人中,那个叫海蒙的男人就在里边呢。”
伊欧塔身子一抖,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下一样。
“真的?“
“真的,而且不仅有他在里边,还有…等等再说。“
艾莉恩猛地一下拿起了方才扔在桌上的刀叉,继续摆了起来。伊欧塔本能一样地向着大厅入口处看去,果不其然是奥尔艾恩正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看起来盘子都放置好了,做得很好,伊欧塔。艾莉恩也摆的很快,但是干活的时候尽量不要说闲话,听到了吗?“艾莉恩听到后全身一颤,然后尴尬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
“还有,你们谁看见南娜了么?“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奥尔艾恩又到处问了问其余几个女仆,大家也都表示不知道,于是奥尔艾恩也没在继续问,而是转身又原路返回了。
“女仆长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真奇怪啊。”艾莉恩对着正在摆放椅子的伊欧塔说道。
“她可能有她自己的事情吧,比如一些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嗯…可能就像南娜那样。但是无论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我们都尽量不要去干涉比较好。”伊欧塔搬着椅子说道。
“你不好奇吗?”艾莉恩也终于摆完了刀叉,也开始帮忙搬起了椅子。
“好奇是肯定好奇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所以也尽量不要去知道为好。好了,好好干活吧,看样子太阳快要下山了。”伊欧塔说完之后,便开始专心的干起了活。一旁的艾莉恩虽然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伊欧塔那个傻傻的专注表情后,也不再说话了。
很快,夜幕降临,王公贵族的小姐们都陆陆续续的赶赴于此参加莉莉娅的聚会。这次的聚会并不是什么带有明确政治目的的聚会,而是莉莉娅为了自己的生日所做的几场预热聚会中的一场,算是一次奢侈的开心聚会。
从聚会开始之时,伊欧塔除了端盘斟酒之余,也在一刻不停地关注着莉莉娅身边的动向。但是很快地,她的大部分注意力就都被公主身边女孩子们的华丽衣着所吸引。她们穿着华贵的连衣裙,各式颜色的长袍搭配着白色的衬裙,让这群贵族小姐就像林中的鲜花们一样美丽。腰间镶嵌着各式珠宝的腰带在火光和魔法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芬芳的香薰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够轻松闻到。这都让伊欧塔时不时地想入非非,想像自己也能够穿上这些美丽舒适的衣物。能够成为大厅中央的交际花。其余的几位女仆则都在偷偷地观察着大厅里那些贵族青年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大多都还是骑士扈从,年龄以及阅历的不足都还让他们无法受封骑士称号,不过这其中却有几位已经成为了战功赫赫的骑士,在同龄人之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
“好慢啊,聚会都开始了你才来。”艾莉恩见到了刚刚换完衣服从后厨赶来的恩妮,立刻懒散地说道。
“要做那么多的汤和糕点,我跟多蒂和塞西莉忙了好一阵子才忙完呢。”恩妮几乎将疲惫写在了自己的脸上,额头与秀发的连接处还在不断地渗着汗珠。
“她们两个呢?”
“不知道,刚刚奥尔艾恩女仆长把她们叫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
“什么样子的急事还会比公主陛下的聚会还重要呢,真搞不懂她。”艾莉恩叹着气,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伊欧塔的方向。
“嘿,恩妮,你看伊欧塔,你看她眼睛都看直了,灵魂都快被这些漂亮衣服勾走了。”艾莉恩这么说着,远处地伊欧塔也的确是在呆呆地看着那些贵族小姐们,让人感觉十分失礼。
“她要是哪次不这样才不正常呢。”恩妮用衣袖稍稍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无奈地说道。
“她这是没有什么长远打算,你看,你看远处蛋糕塔边上的那群骑士大人。打扮得体而且样貌帅气,如果能跟他们有点关系,以后想要什么样子的衣服来穿都没问题了。啊,尤其是沃兰顿爵的大公子,真是我理想中的丈夫。”艾莉恩很得意地说着,脸上满是不可名状的笑容。
“算了吧,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比起这些,你先把那个酒壶给我。我要去提醒一下伊欧塔。”恩妮一下子扑灭了艾莉恩的幻想,然后从一脸不爽地艾莉恩手中接过了酒壶,向着伊欧塔走了过去。正当恩妮快要接近伊欧塔的时候,她发现站在窗边的一位卫兵神情似乎特别紧张,表情让人感觉相当不自然。
“很奇怪啊。“
恩妮下意识地向着旁边的几个卫兵看了看,其余几位的脸上也都是同样紧张的表情。恩妮的脸上虽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酒壶,准备随时扔到最靠近公主的那个卫兵身上。
“我们去窗边那里吹吹风吧,我觉得你喝的有点多了。”
莉莉娅此时正在跟沃兰顿爵的女儿瓦莱丽雅说话。瓦莱丽雅身子摇摇晃晃的,白皙的脸蛋也泛着阵阵红晕,右手正无力地抓着莉莉娅的左手。莉莉娅则想要带着瓦莱丽雅往窗户边上走。这一切都被远处端着酒壶的恩妮看在眼中。于是恩妮立刻加快了步伐,向着公主的方向走去。
“你看,还是这边的风景比较好,对不对?”
莉莉娅和瓦莱丽雅正陶醉在窗外夜色的精致美景之中,丝毫没有注意身边那个不寻常的卫兵。莉莉娅将瓦莱丽雅带到了自己的左边,让自己靠着那个卫兵。恩妮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于是将胳膊向后伸,卯足了力气准备将酒壶丢出去。
突然间,莉莉娅身边的卫兵从腰后拔出了一把小刀,将手中的长戟扔在地上,大吼着向着莉莉娅冲了过去。正当恩妮想要将酒壶向着卫兵的脑袋上掷出去时,伊欧塔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餐刀先掷了过去。锋利的餐刀一下子插进了卫兵的右眼中,恩妮此时也将陶瓷酒壶掷了出去。血液混杂着葡萄酒从卫兵的脸上流下。卫兵一下子摔倒在地,莉莉娅立刻狠狠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然后将他眼中的小刀拔了出来,然后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脖子里。距离窗户较近的几位士兵也端起了手中的长戟,向着距离他们身边最近的人冲了过去。伊欧塔又立即抓起了身边桌上的几把餐刀,向着几个正在冲锋的卫兵脸上丢去,自己猛地一下跑了起来。小刀都不偏不倚的扔进了卫兵们的眼睛中,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们全部倒在了地上,伊欧塔飞速地向着他们奔去,用餐刀狠狠地插进了每个卫兵的脖子里,没给他们任何起身的余地。
其余的几名女仆和在场的年轻骑士们也开始跟突然反叛的卫兵们搏斗。莉莉娅的兄长埃弗拉德捡起了地上的长戟,将自己身边的女士们护在身后,然后挥舞着长戟,斩掉了几位来袭卫兵的胳膊和头颅。沃兰顿爵的大公子罗伯图斯和诺哈尔爵的大公子卡德文也凭着夺来的长戟sha死了几名卫兵。艾莉恩手拿着蛋糕刀在卫兵们的身边一边辗转躲避着,一边轻松地将刀刃刺进了他们的心脏中。蒂芙尼则赤手空拳地打倒了两名卫兵,然后骑在他们身上,继续锤着他们的脑袋,直到他们的鼻子陷进脸中才停手。刹那间,整个聚会大厅被断肢与鲜血浸染,餐桌与美食上尽是暗红的血液与 尸 体 上的碎肉残渣。
“公主陛下,没事吧。”恩妮跑到了莉莉娅身边,查看起了公主身上是否有伤。
“没事的,没事的,这点小事情对于我来说还太嫩了点。你保护好瓦莱丽雅小姐就好。“莉莉娅和瓦莱丽雅的表情看起来都相当镇定,没有一丝惊恐感。这让恩妮大受震撼。
很快,屋内的几十名士兵就都被守在周围的女仆们干掉了。大家聚在一起,清点了一下人数。
“有人受伤吗?“埃弗拉德问道。
“应该没有,大家都很健康。“莉莉娅笑着回应道。
“那就好,现在,没有战斗力的人们尽量跟在我身后。罗伯图斯,你带领一批扈从跟在我的左边,诺哈尔,你带领一批扈从跟在我的右边。武器是足够的,大家把地上的长戟和匕首分一分。一会儿出门后,如果左右两侧的走廊有敌人袭来,女士们就尽量向我中间靠拢,其余的呈圆环式后分开。明白了吗!”
众人们齐声喊道明白后,埃弗拉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向了大门。
“伊欧塔和艾莉恩跟着我,其余的女仆去后厨看看,如果发现有同样的卫兵,不需要留任何活口,让他们知道塔尔波利亚王国的王族和侍从们都不是好惹的,去吧!”
女仆们点了点头,然后一齐向着后厨奔去。正当埃弗拉德想要将大门推开时,大门却被门外的人推了进来。屋内的众人立刻举起了长戟和匕首。
“王子陛下,公主陛下,诸位大人们,让你们受惊了。”
门外,满身是血的奥尔艾恩和多蒂等一众女仆们正行着礼,向埃弗拉德和所有贵族表示歉意。走廊上,尸 体 和鲜血已经将目光所及之处染成了鲜红色,并散发着阵阵 血 腥 臭。稍事休息过后,塔尔波利亚的艾默特王特派了人马保卫着惊魂未定的贵族们离开了王城,自己则写了一封信给那位曾在三年前提议“在聚会和会议等场合增派卫兵”的阿克顿公爵,告诉他快些前来王城,自己有要事与他商议…
当晚,女仆们跑到了公主特许的大浴池中洗了澡。这里完美的复制了古阿齐诺斯书籍中所描写的黄金时代的浴场。巨大的理石辉柱、精致的马赛克图案以及宽大的水池,让这里成为了塔尔波利亚王室相当自豪的场所。
“今晚你们就去浴池里好好休息休息吧,就当是我的感谢了。”莉莉娅对奥尔艾恩说完后,就去送别瓦莱丽雅了。
女仆们还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平常她们都是在后花园里的一个小木屋里洗澡。那里距离小河比较近,取水方便,烧水也方便。如果按照往常那样,少女们大概率都会在浴池里边互相玩水嬉戏。但是现在,大家都是一脸疲倦地倚着身后的大理石,瘫倒在温暖的水中,就连最能说的艾莉恩也不说话了。池子旁的几个大理石柱子上正不断地流出暖和的热水,池子上飘着各种味道好闻的花朵,女仆们身上的血水混杂在浴池的水中,很快便随着内部的水管流走了。
泡完澡后,大家用公主赠与的毛巾擦了擦身子,在奥尔艾恩的带领下离开了浴池。临走时,一位传信人来到了奥尔艾恩身边,似乎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奥尔艾恩来到了伊欧塔身边:
“你先去公主陛下卧室吧。”奥尔艾恩很严肃地说。
“唉?我?”伊欧塔很是震惊地说道。
“对,就是你,不然还有第二个叫伊欧塔的人吗?”
“但是为什么啊?”伊欧塔心里觉得并不是很想去。
“你去了大概就知道了吧,好了,别废话了,赶快跟侍卫一起走吧。”
“但是我床铺上的东西什么的还没收拾啊。”
“我帮你收拾,你,赶快去。不要找理由逃避。另外,我还是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就算公主陛下做出点什么越轨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于洋洋得意,明白了吗?好了,注意安全。”
还没等伊欧塔继续追问,奥尔艾恩将双手摆在小腹前,优雅地离开了浴池。伊欧塔正想要追上去时,侍卫挡住了伊欧塔的步伐:
“请随我来。”
穿过空中回廊,感受着阵阵清风袭来,高挂在天空之上的月亮散发着温和的月光。伊欧塔一言不发地跟在侍卫身后,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自从她上次跟莉莉娅在晚上一起玩耍,还是她们小时候的事情。
“请进吧。”侍卫行了礼,将门推了开来。伊欧塔悄悄地走了进去,发现书桌旁闪烁的灯光中,莉莉娅正穿着睡衣,坐在桌前看着什么。看到伊欧塔走了进来,莉莉娅立刻将桌上的书籍合上,然后走到了伊欧塔的身边,用手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床边。
“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伊欧塔听后,心里收到了不小的惊吓,立刻挣脱了莉莉娅的手向后猛地退了一步。
“怎么了?小时候咱们两个不是经常一起睡觉吗?”
“那是以前,公主陛下。现在不一样了…你我是有区别的。”伊欧塔支支吾吾地回答。
“对我来说没区别,好了别躲了,把这件睡衣穿上。”
伊欧塔从来没穿过睡衣,因为睡衣是仅限于贵族和有钱人家的衣物。莉莉娅早就准备好了意见白色的睡衣,领子和袖口上绣着精致的花边,看起来比莉莉娅身上的还要华丽。
“公主陛下,真的不可以这样。”伊欧塔跪倒在地,向莉莉娅求起情来,“我早就发誓不能做任何不符合我地位的事情。”
“但是你也发过誓要一直保护我,对不对?那么现在我要求你今天晚上保护我,而且必须睡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以我艾默特王族的身份命令你,现在就可以了吧。”
“唔……”伊欧塔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害羞地看着莉莉娅,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该怎么搪塞过去。莉莉娅拿起了睡衣,放在了伊欧塔的手里。
“你可以用我的更衣室哦,那边有帘子,我不会偷看你的。”伊欧塔没办法,只能走进更衣室里脱下女仆服,换上这件柔软的睡衣。舒适的衣料触摸着自己的肌肤,带来了别样的爽快感。过了一会儿,伊欧塔从帘子后边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莉莉娅看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十分喜悦地笑容,而后拽着伊欧塔直接一下子扑倒在了*****。柔软的天鹅绒将伊欧塔瞬间包裹住,就像是躺在水面上一样舒适。莉莉娅分了一个枕头给伊欧塔,让她枕在上边,然后给自己和伊欧塔盖上了被子。伊欧塔这才发现莉莉娅似乎换了一个比往常更大一些的被子,足以同时盖住她们两个人。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和恩妮,如果没有你们两个人的帮忙,恐怕我还是要稍微受点伤啊。”莉莉娅用很轻的声音对着伊欧塔说道。
“这…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伊欧塔感觉自己已经害羞到了极点,而且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也在心底油然而生,说话都开始夹带着颤音。
“你不要那么紧张。我知道,每一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伊欧塔总是第一个会发现的,也总是会及时出手。无论是在郊野的诺伊娜花园那一次,还是在卡尔斯利堡的那一次,每一次你总是让我感到很安心。”莉莉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但是…但是恩妮…恩妮不是也发现了吗?“
“我知道她发现了,但是我也知道你虽然在看那些花哨的衣服,但是心里还是在担心着我的安危的,对不对?“
“唔…”伊欧塔没说话,而是想要将视线从莉莉娅的脸上逃到别的地方去。
“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再害怕任何东西。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天就是如此。以前,我总是害怕有人会突然间sha掉我,他们会从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那时候,每个可怕的夜晚都是哥哥和父亲陪我度过的。我一直很自责,觉得自己是个走不出阴影的胆小鬼,对不起哥哥和父亲的付出。我一直想改变,有但是却永远都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有时候这种偏执甚至想让我一了百了。但是自从你来到我身边之后就不同了,我再也不害怕,也不恐惧男性了。是你的勇气驱散了来自我过去的阴霾,将它们一挥而散,让我有了迎接阳光的信心。”
莉莉娅的眼眶里,泪珠渐渐满盈。
“我只想说,谢谢你,伊欧塔,谢谢你给了我勇气。自此之后,你就是我永远的牵挂,谢谢你…”
莉莉娅抱着伊欧塔,将今日的恐惧和往日的阴郁都抒发了出来。对于莉莉娅来说,伊欧塔是她的牵挂,但是对于伊欧塔自己来说,莉莉娅,又何尝不是她的牵挂呢。
步踏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