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困兽
克兰普诺斯学院,坐落在塔尔波利亚王都以东二十公里外的沃伦佩尔山脉之中。这座神奇的魔法学院在风雨飘摇中的百年间一直笔直地挺立在山脉中最高的克兰普诺斯山峰之上,无论风吹雨打,闪电暴雪,都无法将它从山峰之上推倒。古时候法师高超的魔法与矮人精巧的施工造就了这座与神的杰作相媲美的精致之作。
克兰普诺斯学院,坐落在塔尔波利亚王都以东二十公里外的沃伦佩尔山脉之中。这座神奇的魔法学院在风雨飘摇中的百年间一直笔直地挺立在山脉中最高的克兰普诺斯山峰之上,无论风吹雨打,闪电暴雪,都无法将它从山峰之上推倒。古时候法师高超的魔法与矮人精巧的施工造就了这座与神的杰作相媲美的精致之作。
安德在这所学院呆了差不多快要6年,但至今却还是没能拿到他想要的资证书。从他13岁入学起,安德就一直展现着超出常人的魔法天赋。无论是对于元素的感知和掌控,还是奥法的流动与运用,他都是了如指掌。学院的几位教师都很看好安德,尤其是派罗森。这位白发苍苍老者认为安德是个少有的人才,并且极力推荐他前往塔尔波利亚王庭加入王国的法师团,为王国效力。但是拿不到资证书,派罗森也没办法。
“不行,就算你跟随派罗森教授前往王城进行教书也不行。”巨大的书桌前,一位留着优雅小胡的男人对安德说道。这个男人是前几个月刚被调遣来的法师,目前接替了上一位审查官的位置,成为学院内新的审查官。
“难道要我亲自去给公主陛下教书才可以吗?”安德很生气地说道。
“不仅需要你亲自教书,而且可能还需要公主的亲笔信才行。我还是那句话,任何犯过罪且可以溯源的族系是无法在本校拿到证书的,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今后也不行。”小胡男人很严厉地说道,安德只能低着头,无奈地盯着地板。
“不过呢,你要是真的想拿到证明书,也不是不能给你。”男人看着突然抬起头的安德邪笑着,得意地捋了捋胡须。
“真的吗?“安德的眼里似乎都放出了别样的光,但是不安的猜测也在他的心中逐渐蔓延。
“真的,当然是真的。在来到这个学院之前,我曾在卡尔斯利领主、诺哈尔领主他们那里呆过一阵子,跟他们家族中的总管和大臣们都很熟悉。而且,你是个学习成绩优异且品行比较端正的学生。我记得,你父亲是在卡尔斯利领内的城内犯了偷盗罪吧。”
“是…是的,”安德很惭愧地点着头,“那时候我们父子两人从西边逃难来,仅剩的一点钱和做苦工挣来的钱都被强盗劫走了。当时我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父亲被逼无奈,他去面包店里偷了几片面包给我吃。但是我还没吃,我们父子俩就被追赶而来的店主一家抓到了。”安德虽然不想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为了证明书,还是重述了一遍。
“所以就是犯了偷盗罪,对不对?”胡子男丝毫没提逃难和饿死的事情,而是再次将重点放在了罪名上。
“啊?啊…对…就是偷盗…罪。”安德想把自己的眼神从对方的脸上移开,但是为了礼仪他还是要强忍着羞愧和愤怒继续看着对方。
“偷盗罪不算什么太大的罪行,本院据说曾经也有过家中族系犯过偷盗罪却也依然拿到证书的人存在。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那为什么上一任审查官没这么说呢?”安德好奇地问道。
“上一任审查官,那个老混…那个老人实在是太古板了,世上哪有那么多条理不通的事情,对不对?嗯…条理不通这个词也许用得不对,不过,我不是个死板的人,而且我是个有人脉的人。只要我想要实现的,我几乎都能实现。”安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哦哦”地点着头附和着对方。
“证书,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胡子男说道。
“什么…什么事情?”安德的几束银发因为身体的颤抖一下子耷拉在了他的左眼前。
“没什么事情,我听说,你现在在保管库那里看管魔法材料是不是。”安德听到后,点了点头,脸色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诺哈尔领主那里有些伤兵,需要些稀奇药物处理疾病。我希望你能从保管库拿一些给我。当然,这不是拿一次就行了,直到我给你颁发通过证明之前,我都需要你配合我。”
“但是,学院不允许啊。”安德依然在继续推辞着,但是审查官早已经看出来,安德心动了。
“是这样的,安德,你想一想。国王陛下要给公主陛下举办生日典礼,所以有些稀奇药材都被拿去作为装饰品和食品使用了,无论是诺伊娜教会还是各路商店,甚至于诺哈尔大人的库存也都被贵族买走,嗯…或者有些是抢走的也说不定。贵族们开心地挥霍着不劳而获的珍贵产物,但真正的士兵们却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继续受着苦、受着累,浑身被病痛所折磨,终日向着诺伊娜女神祈祷,希望女神能够赐福于他们,将他们从苦难之中解脱。难道你不想做个好人,帮帮他们吗?顺带一提,这些士兵好多是在北部山脉与蛮族作战的士兵,他们都被保护王国的利益,难道你不想帮帮他们吗?”审查官抑扬顿挫地对着安德说道,一旁的安德站了起来,愤怒的向着门口走去。
“难道你不想要资证书了吗?”
“大不了我不要法师证书了。这是犯罪,我不想犯罪。”安德拉开了门,然后愤怒地将门一摔后便离开了审查官的屋子,只留下审查官在屋内得意的笑着。
“我等着你再来找我。”
安德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上听见了不少学生在谈论关于今年毕业的事情以及将来去向的设想。大部分学生都在为证书制的发明而侃侃而谈,认为这是该学院最让人感到自豪的一个发明。克兰普诺斯学院作为第一个实行证书制的学院,运用特制的魔法回路所书写的证书在世上几乎无人可以复制,这个证书可以让每个从这个学院毕业的法师们快速得到每位雇主的迅速认同。无论是各地的皇室贵族,还是旅行各地的雇佣兵,无论是自己开店,还是为他人服务,只要雇主信任克兰普诺斯学院的称号,这份证书便有用许多。
“唉,你们记不记得那个银头发的家伙,法术使用的那么厉害,不也是拿不到证书?”学生们在谈论证书的时候,难免都会谈论到安德。高强的魔法适性却拿不到证书,几乎成了学院学生们饭前的开胃甜点,用餐中的开胃小餐,以及茶余饭后的消食话题。安德从那群谈论他的学生身边悄悄离开了,他本可以胖揍他们一顿,用飞弹或者火球,或者轰天惊雷将他们全部送去见造物主,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想犯罪。
安德走回了自己位于保管库楼上的宿舍里,然后烦躁地躺在了自己的*****。这是院内少数的几个单人间宿舍之一,派罗森为他争取到了这个温馨的小房间,不仅为是为了安德能够梗好的看关保管库,更希望安德在这个小房间内可以安心的研究一些复杂的魔法,也不需要去担心院内的社交问题。安德身边的几个最要好的好友都已经在两年前离开了他,大家都向着自己的梦想远去,只有安德还在这破泥潭之中挣扎。于是打那之后安德也就不太怎么交友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随着教授在外工作,或者在校内图书馆内学习研发新的法术,并以此期待着每年的审查能够放他一条生路,让他顺利拿到证书。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至少对于安德来说,就是这样。
安德在*****放空大脑,盯着房间一角里那个在魔法火上咕嘟作响的小坩埚呆呆地躺了一会儿。方才新审查官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般持续回荡在脑海里,任凭自己怎么想要忘掉,都无法忘掉。安德在*****翻来覆去几下过后,觉得心里特别烦躁,于是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继续看书。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随后便是轻巧的推门声。
“安德,我给你带了信。”走进门来的,是一位有着黑色盘发的优雅男人,白皙到难以置信的肌肤和绿色的眼眸让他看起来相当的神秘和邪性。男人穿着黑色长羽的法师服,身后的披风将他的身体几乎包裹其中
“谢谢你,达尔沃夫教授。”教授从那如同黑洞般的披风中伸出了手,递给了安德信件,安德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起来还是老地方寄来的信件,我就不打扰你享受里边的内容了。另外,新来的审查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还是老样子。”安德没有实话实说,而是选择了撒谎。
“嗯,等大试过后你到我这边来吧,过一阵子我要去王都给公主陛下教授神教史,我尽量为你争取参与授课过程的机会。”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安德十分感激地说道,“另外,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我之后有机会得到公主的推荐信吗?”
“公主的推荐信啊…嗯…先不说莉莉娅公主自己的那些怪癖,比如她有些惧怕男性或者思维过于跳跃什么的。而且我觉得在塔尔波利亚王国的历史上,能得到公主推荐信的人基本都是与皇室有着紧密联系的人。像我们这种平民,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这种想法,你还是先放弃吧。”
“唔,好吧,但还是谢谢你,大试过后我回去找你的。”
安德在送别了达尔沃夫之后,便坐到了书桌旁,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件。信件的地址是来自冈特仑城内的一家名为皮尔洛特的银行,署名则是一位名为蜜莉艾拉·皮尔洛特的女士。安德于是更加欣喜地读了起来。
“致我最亲爱的安德。你最近还好吗?我希望你在克兰普诺斯学院的每一天都能够开开心心的,为此,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上一次你在信中跟我说大试过后你会回冈特仑城来看看我,我看到之后简直开心地不得了,在*****一下子跳了起来,父亲听到之后上楼来说了我好久。但是我却没有在意他的说教,因你所带来的喜悦,足以吹走他说教时带来的苦恼和烦闷。我最近请人画了一幅比较好看的画作呢,画中的内容是当时我们两个站在冈特仑桥上看日落的情景,我真的好想跟你一起再看几次日落啊。这幅画我一直挂在我的卧室里,等你回来之后一定要来欣赏。然后,最近艾文罗德先生的身体也很好,他在城外的那个小河旁继续做着铁匠的工作,每天都在敲敲打打的。我时常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去那个炎热的小屋里看看他,但是他都说没有事情。我觉得他真的很想念你,他的儿子回去看看他。所以你一定要快些回来,大家都在等你。最热情的祝福,你亲爱的蜜莉艾拉。”
安德读完之后,便将信件放在了书桌的暗箱里边,继续烦恼了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取得一个合适的身份,像这种富商的女儿,自己是基本没有任何机会与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亲近,更不用说结婚这种事情了。如果时间一长,也许,她会嫁给别的人也说不定。安德继续苦恼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同时,审查官方才的话语再一次回响于脑海中。
第二天一大早,安德就跑去办公室里预约了与审查官见面的时间。原以为会在当天下午与对方见面,但是很意外的是,审查官立刻同意了与安德的见面。于是安德再一次踏入了审查官的屋子内。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毕竟你是个善良的年轻人。“
审查官看着眼前的安德,他的表情相当复杂,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可能更多的是对于现状的无奈。
“我答应你,只要你去我那里取药,我就会给你,这样你就会给我证书吧。“
“不行,你还需要做一件事情。“审查官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昨天不是说就这一件事情吗?”安德反问道。
“是吗?我有说只有这一件事情吗?不要把自己的主观想法带入的太深,亲爱的艾文罗德先生。我需要你继续做的这件事情很简单,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好…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只要不是这种继续犯罪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去做的。”
“其实很简单,你记不记得每年的大试,都会有一个特殊项目来着?就是那个不算在成绩内,允许勇敢者来挑战的那个项目?”
“你是想让我去击败元素巨人吗?”安德很惊讶地说道。
“对,就是元素巨人。十年间本校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击败元素巨人了。不过上一次击败元素巨人的校外人士,我记得还是两年前被国王陛下带来的那个女法师,她只用了三个法术就将元素巨人击倒在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安德的确还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当时他就在现场观看。国王陛下曾在两年前的大试上带来过一位神秘的女法师。她带着兜帽和披风,在整场大试之中也没有作出任何声响。但是当她前往场地上,面对强大的元素巨人时,强大的气场和惊心动魄的场面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就在现场。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元素巨人是学院特制的,体格比往年的都要大上一些。我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苦战,但那个女法师只用了三个火球就将巨人击倒,真的是相当可怕的力量和技巧。”
神秘的女法师抬起手来,面对着挥击而来的巨大拳头,快速地聚集着空气之中的魔力,然后汇聚到手中,通过简单的吟唱就制造出一颗巨大的火球。不需要符咒,也不需要法杖,更不需要法阵,便极速且轻松地凭空造出一颗大火球,令在场地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第一发火球,精准地击中了元素巨人右臂的流动魔力结上。第二发火球,打在了巨人的头部,而第三发,直接命中了巨人藏在小腿位置的心脏上。了结了他的存在。”
巨大的元素巨人应声倒地,女法师也离开了现场,留下现场的所有人沉浸在震惊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还记得就好,这一次,我希望你也能击倒元素巨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以前不尝试着去打打元素巨人,但是这一次,我跟其他人打了赌,如果赌赢了,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提议。”
安德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他本想问问审查官与别人打了什么赌,但人生经验和本能直觉告诉他这个赌注大概率是黄金和钱币,加之怕问太多得罪对方,安德最后索性直接选择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没有别的退路了。我答应你,你帮我报上名,大试的时候,我一定会击败元素巨人。”
“好,我就知道你可以,那么这件事情就说定了。今天下午我就派人去取药,清点的清单,我希望在你离开这个学院之前还是要好好写着,不然出事了,我可难保你会怎么样。还有,等你击败元素巨人后,立刻来我的屋子里找我。”
安德听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屋子。
几天以来,安德要对战元素巨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院。从学生到教师无一不在谈论这件事情,并且热情越来越高涨。许多人都在好奇为何安德要对战元素巨人,也有的人在打赌他是否能打赢元素巨人,一时间,院内已经被有关于安德的话题所包围。但是对于安德来说,这几天是最为煎熬的几天。面对着良心上的谴责,他依然过意不去。看着审查官派来取药的士兵们,安德想起自己的父亲曾经告诉他万不可再次踏入犯罪的境地,但是现如今,他却正在做着父亲所不齿的事情。虽说是给那些受伤的士兵输送药物,但是这依然能够让自己犯罪的理由。再加之如今自己将要面对元素巨人这种可怕的存在,他必须要准备充分才能保证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件事情。安德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如今只想快点拿到证书,然后赶快逃之夭夭,结束所有的这一切。
期间,达尔沃夫、派罗森以及其他几位教师也都曾来到过安德这里,询问过他为何要这么做。但安德的答复一律都是“想要挑战自己”以及“虽然机会不大,但还是想要凭此再去到审查官那里试试”,于是大家也都不再过多的追问他。
答应审查官后,已经过去了十天,终于到了大试的日子。安德早早地来到了场地里,趁着其他人还没来,自己在场地里跑跑跳跳了一段时间,而后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了下来。后来,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几位穿着低年级法袍的好奇学生率先跑到了安德身边坐了下来,跟他聊起了天。内容大抵就是以前的学习经历、如何将魔法使用的如此精湛的经验以及对于此次对战元素巨人的想法。安德觉得他们十分烦人,想要离开座位,但是又碍于礼仪不敢拒绝对方的热情对话,所以也只能继续尴尬地聊下去。
大试的前几场都是些基本的考试内容。比如听从考官口令使出特定的魔法,在限定时间内画出相应法阵等等。这样的基本考试很少会有人挂掉。基本的考试过后,便是一些实践类的操作。比如考官会做些小元素球跟考生们对战,也会做出些受伤的召唤假人让学生进行简单的治疗术等等。考试的内容是随机的,大多数人都想被分到治疗类的考试中。对于低年级的学生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精彩的出糗大赏环节。很多考生因为紧张而脚底打滑摔倒在地,最后被小元素球点燃了衣服或者弄得全身湿漉漉的,这样的一律都会算作不合格。还有的考生面对高速元素球的追击会使用神行术或者疾行术,但是很多人因为不习惯施法后瞬间提速的感觉而直接撞到那些设立在场地周边的柔软水墙上而不合格。院内的教师们每年都在提醒这类加速法术的适应性,但是每年几乎都会有人撞到水墙上,这已经几乎快变成一种约定俗成的事情。安德身边的几个低年级学生在看到场内的种种情况后,倒是笑得十分灿烂,安德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场内的情况。
终于,基本考试全部结束后,便是大试的压轴场面。克兰普诺斯学院的校长走上环形试炼场的最高层,面对着所有学生,用扩音术说道:
“今天,是克兰普诺斯学院十年来,最为让人振奋的一天。自建校以来留下的传统,对元素巨人的挑战,是我们克兰普诺斯法师们对于魔法极高理解的一种表现。能够击倒元素巨人的法师,可以说是具有相当的天赋,而且说明在学院内也相当的勤奋。今天,由安德·艾文罗德先生挑战元素巨人,无论他成功与否,他都是我们学院的骄傲。”
安德听到后,从座位上离开,在学生们的祝福中离开了观众场地,来到了考试场地内。
“艾文罗德先生,你准备好了吗?”一旁准备制作元素巨人的老法师们问道,安德点了点头,提前摆开了施法的手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老法师们看到后,立刻在法阵内念诵起了召唤元素的咒语,而后又将准备好的晶石和萤石等等施法物品扔到了法阵内,而后便撤离了法阵。渐渐地,法阵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元素巨人从法阵内缓缓升起,看到安德后便向他冲了过来。安德目测了一下巨人的身高,他高约5米左右。巨人有着红色和蓝色的左右臂,绿色的 双 腿 以及棕色的身子。面对着巨人的袭来,安德先是念诵了疾行术,接着在场地内飞速地跑动起来。他尝试着在跑动过程中聚集元素的力量,一边躲避巨人的袭击,一边制造火球。
巨人看到安德像个蜜蜂一样在自己周围快速地移动着,焦躁的挥动着手臂,试图将安德击飞。一旁的老法师们仔细地观察着巨人的一行一动,因为当巨人击中安德的时候,巨人的身上会散发红色的光芒,而安德也并不会被击飞,而是会因此宣告挑战失败。因此法师们需要仔细地观察着巨人的身上是否有异样的光芒出现。
安德一边跑动着,嘴里一边快速地咏唱着咒语,高举的右手逐渐出现了一颗小小的火球,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正逐渐变大。当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德的右手中时,达尔沃夫发现安德左手一直放在法袍的兜子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巨人不耐烦地挥动着手臂,击出了几个飞速而来的水球和火球,但是都被安德躲了开来。巨人猛地一下冲撞过去,但是也只是撞在柔软的水墙上,根本无法抓住灵活的安德。巨人生气地将手插入地面,掀起了一个又一个土块向着安德飞去。通常讲来大部分法师都没办法躲过这些飞来的巨大土块,长期缺乏锻炼而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出太过于灵活和激烈的动作。但是让在场所有人惊讶的是,安德不再选择在场外绕圈,而是躲避着飞来的土块,极速地向着巨人冲去。此时的巨人已经是怒不可遏的状态,看到安德冲了过来,自己也愤怒地向他冲去,准备用自己的重量将他压倒在地。
以安德的经验来说,此时他应该能看出巨人准备跳起来使出横压的绝招,但是安德丝毫没有任何向两侧退避的打算。现在疾行术的效果时间已经快要结束,而挑战的要求是只允许使用一次加速类的法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安德究竟要干什么。
身后的土块纷纷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滓,手里的火球也变得越来越大,安德也感觉到自己的跑动越来越费力。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愤怒的元素巨人觉得时机已到,自己一下子跳了起来,巨大的身姿遮天蔽日,将安德头顶全部遮住。在场的人们全部在倒吸一口气。就在这时,安德突然间将火球投向巨人的头部,又突然从兜内抽出左手将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风刃魔法丢了出去,火球径直地砸在巨人头部,而风刃则飞速地切割了巨人的脖子。就在安德快要与巨人接触的刹那间,巨人在空中烟消云散,安德稳稳地站在原地,在风烟之中微微一笑。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纷纷欢呼了起来。
“真是大胆的决策啊,您觉得呢,派罗森教授。”达尔沃夫向身边的白发老者问道。
“在巨人飞跃的时候用火球和藏在兜子里的风刃同时攻击他的核心,虽然保证了核心的移动速度会下降,但是一旦赌错了核心所在的位置,这可就没命了。”
“这小子,我倒是挺好奇是什么促使他用这么激进的攻击方式。一会要去问问他。”
“精彩的对决,恭喜安德·艾文罗德,他将因此进入我克兰普诺斯学院的校史之中,作为一名出色的法师而被众人铭记!”
校长还在宣讲台上说着各种华丽辞藻的时候,达尔沃夫却发现安德已经没了踪影。
“我去找找他,教授。”达尔沃夫发觉事态不对,便随即离开了观众席。
安德先是使用了神行术,快速地跑到了审查官的屋外,门外的卫兵告诉安德审查官并不在屋内,而是去了保管库。安德觉得大事不妙,于是立刻跑向了保管库。快要临近保管库门口的时候,安德隐约听见了从库内传来的对话。
“你觉得这点材料给那么些人用够用吗?”
“当然够用啊,大部分都是亡灵法师唤起的尸兵,又不是活生生的人,问题不大的。”
“教团什么时候找了亡灵法师了?”
“嗯,听说是从北地找来的,总之这次对于拉瑞迪亚的袭击肯定是志在必得。”
“你们在干什么!“安德举着火球冲了进来,看到几名身着黑衣戴着兜帽的男子正在搬运大量的珍贵魔法物品,旁边是死去的卫兵尸 体,脖子处还在流着鲜红的血液。
“这不是大人之前找的那个小子吗,怎么了,你要叛变吗?”其中一个身材看起来十分魁梧的黑衣人说道。
“什么教团,你们不是给诺哈尔大人送药的吗?”
“诺哈尔?什么诺哈尔,我们可不清楚。你如果现在老老实实地闭着嘴离开这里,也许我们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大人很看重你,说你拥有着特殊的潜质。你如果执意要阻止我们,那你的性命可要葬送于此了。”
安德气愤地看着对方,此时也顾不得证书的事情,直接将火球扔向了对方。黑衣人伸出双手,很平稳地接住了火球,而后用手指轻轻一点,火球便消失在了空中。安德大吃一惊之余,正想要继续向对方投掷法术时,突然间一股麻痹感自身后袭来,随后传遍全身,安德大口喘着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把他身体翻过来。”
一个妖艳的女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随后安德只能任人摆布地被翻了个身,他想要站起来,但是强列的麻痹感让他动弹不得。
“你在我眼中的潜质,可比在那个审查官眼中的潜质要大得多呢。”安德翻过身后,这才看清之前的女声是由谁传来。这是一位穿着华丽黑红相间丝绒的女性,煞白的肌肤给人十分可怕的感觉,但是艳丽的长相却让她的成熟不言而喻。
“前一阵子我记得湖心堡那里需要个‘小礼物’来着,你就挺合适的,sha了你挺可惜的。不如,就把你直接送过去吧。“眼前的女人浅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错但又可怕的点子。
“现在,小可爱,你只是需要简单的睡一觉。再醒过来之后,你就不需要在这个破学院里受罪了。哼哼…“安德觉得自己的意识渐行渐远,虽然他极力的想要抵抗对方的催眠术,但是身上的麻痹感以及眼前这个女人强大的法术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很快地,他便满是耻辱地睡去了。达尔沃夫来到保管库的时候,只看到散落一地的魔法物品和卫兵尸 体,以及被扔在地上的安德的法袍…
“醒了吗?是不是快要醒了呢?”
安德听到了一阵阵奇怪的男声,声音中夹杂着兴奋的语调和稍显紊乱的喘息。他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一位不认识的男性正在他的身前站立着,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身体。男人留着整齐的金色卷发,额头上戴着一圈画有紧致图案的头带。深邃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首先映入了安德的眼中。屋内的周遭黑漆漆的,只有墙上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部分角落。来自内心的厌恶感和恐惧感让安德开始移动自己的身体,但是安德很快发现,自己的四肢和脖子都被长长的铁链和铁环拴住了,自己是处于一个被吊起来的状态。
“果然醒了呢,如此美丽的艺术品,就连醒来时这疑惑而又愤怒的表情都那么的美丽。真是让我陶醉不已。”眼前的男人拿着瓷酒杯,似乎在喝着什么东西。
“你在胡扯什么!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安德一边对着男人提问,同时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音调很奇怪,似乎比往常高了很多,于是他顺势咳嗽了几声。
“这里是湖心堡,位于拉瑞迪亚与塔尔波利亚的交界处,仙女湖的中央。”男人很自信地介绍着,然后又看向了安德,说道:“你不会不清楚你现在什么处境吧。”
“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咳咳…吊起来,你觉得会是什么好情况吗?”安德继续锐利地反击着。
“首先,我从没说过这是什么好情况,其次,你真的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吗?你等一会儿,我给你看看。“眼前的男人把酒杯放了下来,从屋内的角落处拖了一张长长的落地镜过来。
“自己好好看看。“
安德惊的说不出话来,蓝色的瞳孔因为震惊与恐惧而收缩着。镜子里映出的样貌是一位被铁链束缚着的银发猫娘,银色的耳朵正直直地挺立着,美丽娇艳的身体上穿着相当暴露的舞娘的衣裙,身后的尾巴正不知什么原因而四处乱摆着,精致的长相几乎让安德自己都有些心动。看着眼前的猫娘正震惊地看着镜子,安德起初不愿相信自己就是猫娘的这件事情,于是半信半疑地低下头向下看去,但是视线中那圆润丰满的*****的确让安德再次动摇了起来。
“怎么样。你看,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你这个混蛋!“安德生气地吟诵起了咒语,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效果,元素没有聚集,魔法也没有流动。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魔法没有流动?因为这是湖心堡,亲爱的,这里隐藏着防御魔法的圣器,任何魔法都无法在此运作的。”男人很得意地笑着,而后将脸凑近了安德,将嘴靠近了她的耳根低语道:“猫人族,拥有着人类的身体,却又有着家猫身上最显著的特征。耳朵,尾巴,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野兽的特征。简直是完美的生物。”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安德的耳根。安德因为瘙痒感而全身颤抖着,而后剧烈地挣扎起来,身后的尾巴也放低了下来。
“你这个变态,因为找不到猫人就做这种 下 三 滥 的手法吗?对男人做这种事情,太恶心了。”安德大口喘着气,满脸羞红地说道。
“其实我这里之前有一只真正的猫人来着,但是她因为疾病死掉了。那时候我才发现这种生物其实比我想象中要脆弱得多,如果想要保留住他们,还是需要另辟蹊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安德的身前,将手伸进了安德最不想要他触碰的那个位置搅动了起来。安德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不断地叫嚣着要sha了对方,但是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她几乎快要丧失理智,自己只能努力地憋着不叫出任何好听的声音来。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想再次找到一只合适的猫人,我想要留住她们,想要让她们快乐的生活。但是神没有再给我第二次机会,所以我一直非常苦闷。但是幸好,我最好的朋友送给了我一份礼物——一份近乎于完美的礼物。你有着人类健强的体魄,但是又有着猫人的外貌,我恐怕很难再找到像你这么完美的生物了。而且,这种禁术可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千千万万的人中也许只有一个人适用,非常庆幸的是她找到了你,而你又到了我这里。”男人的手法很娴熟,只用了几下,安德就觉得从后脊上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快感,直直地顶到了脑袋里,让自己的思绪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
“哈啊…哈啊…我才不会做你的妻子或者猫人什么的,你这个混蛋…咳咳…哈啊…”安德浑身抽搐着,一脸潮红的喘着粗气,嘴里挤了半天才挤出几个词来。
“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学院和塔尔波利亚那边已经将你列为通缉犯了,安德这个身份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当然你也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你在冈特仑城的父亲和相好都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啊,我听探子说那个叫蜜莉艾拉的姑娘似乎哭的很痛苦呢,周围邻里都能够听到她的哭声,而且我还听说,那个银行家好像已经给他找了一位合适的未婚夫,据说是位商行*****的儿子,所以,你就不需要去想这些事情了。”
安德听到蜜莉艾拉将要嫁给别人的事情之后,反抗的更加激烈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身体,希望将锁链挣脱开,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这样绝望地挣扎只会让眼前的男人更兴奋,手指也动的更加激烈。安德在那里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蜜莉艾拉的小名,一旁的男子继续说道:“况且,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快乐吗?”男人继续问道。
“唔嗯…啊…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人感到快乐?!!”安德愤怒的反驳道。
“那你看这是什么。”男人将手从安德的裙子里抽了出来,然后中指与食指紧紧按在一起,接着在手中拉出了一道闪亮的黏丝。安德懵懵的看着他手里被拉成丝的液体,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这个死变态!”安德继续大喊着,脸上虽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但是尾巴却已经不由自主的缩到了 双 腿 下。男人看着安德,微笑着把衣服脱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你的新名字,瑞莱。然后,你还要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湖心堡第四任堡主,我的名字叫做赫维乌特·康费安,记住了吗。“
“我才不去会去记呢,我就叫安德·艾文罗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东西。”猫娘的眼睛看着赫维乌特壮硕的身躯和胯下巨大的棍子,嘴上虽然依然在逞强,但是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开始扭动起来。
“没事的,你今晚还有很多时间去反复记忆这两个名字。”
“别过来!你别过来!”
当晚,湖心堡的仆人们准备去赫维乌特的卧室里帮他更衣入睡,但是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于是仆人们轮班在卧室外等着赫维乌特,直到大概黎明破晓时分的时候,仆人们才发现赫维乌特一脸满足的披着浴巾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没换衣服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步踏星斗